仿佛是借了江南的烟雨,来绘一幅水墨的深秋。
我站在此端萧瑟的廊桥,看这城市乌云为笠,独钓寒江。
远处阴暗的天空,流转着昏沉的暮光,如不沾尘埃的素净,微笑淡晴。
秋风里,渐趋复古的黑白记忆,像是披着陈年的芦苇,从旧时光的海岸款款而来,质朴无华却笑靥如花。
黄叶开始铺好层层的霜意,静候零落成泥的归期,春夏在这个季节碾作尘土,开出香如故的雏菊,
或许哪天,这里会路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,满身风雨狼狈,她从海上来。
不知她从何处的渡口上岸,流浪到这片嘈杂的人间,她孤身从楼下的巷口走过,鞋上溅满泥泞,手里没有纸伞。
而此刻遥远的海上,会不会有那么一艘精巧的纸船,将她漂流的心事承载?
她走过巷旁蒿草丛生的矮墙,曾经的蛙鸣不闻,觅食的白鹤已归,她的眼望去天上,但见雁南飞。
雁南飞,待春回,暖时嗅蔷薇;嗅蔷薇,游园醉,伊人莫蹙眉。
这不是真的雨巷,踏不了斑驳的青石,水泥的长坡汇出汩汩细流,冲过坑坑洼洼的地面,拖走褪色的青春。
种植的盆栽在雨里愈发新绿,它们装饰了我的窗子,窗子上挂着我昨夜明月般的梦。
梦中,有一道接连天地的彩虹,七色的光晕在天穹的顶际层层叠叠,吸引我不羁的灵魂。
灵魂躲在封闭的气泡里越升越高,一辆云驾的马车飞驰而过,撞得它跌落尘埃,“砰”的一声,气泡碎裂,天亮了。
天亮得越来越迟,我睁眼起身,迎接又一个新鲜的早晨,山上的雾太浓,眷恋轻柔的山风不肯散去,我重重地呼吸了一口,润润惺忪的心胸。
沿着这条沟沟走下去, 路边的花花草草点缀着附近的山山水水,仔细一看,这世界还真美!
早安啦,凉姜,早安啦,这世界!